青峰山,那是他向她求婚的地方。
当年他包下整座山头,用无人机在夜空中画出她的模样,轰动整个京圈。
“今晚就有流星雨。” 他看了眼腕表,“今晚就去吧。”
乔未央心里一阵刺痛。
他这么迫不及待吗?连一天都不愿意多等?
“好。” 她低下头,不让他看见自己发红的眼眶。
可当她拎着包走到车前,打开副驾驶时,只觉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。
那个叫江梨的女孩正坐在副驾驶上,静静地看着她。
“念念也想看流星雨,就一起带上了。” 沈寒墨轻描淡写地解释,语气里是她熟悉的温柔,却不是给她的。
乔未央死死咬住舌尖,血腥味在嘴里蔓延。
她点了点头,沉默地拉开车门,坐进了后排。
一路上,沈寒墨和江梨有说有笑。
他时不时伸手揉揉江梨的头发,等红灯时会凑过去亲她的脸颊。
这些曾经只属于乔未央的小动作,现在全都给了另一个人。
乔未央别过脸看向窗外,眼泪无声地滑落。
她拼命告诉自己不要看,不要听,可那些亲昵的声响还是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耳朵,像刀子一样凌迟着她的心。
到了山顶,沈寒墨全程牵着江梨的手,完全忘记了乔未央的存在。
直到江梨突然惊呼一声:“阿墨,那是什么树,好漂亮啊?”
乔未央顺着她的目光看去,心脏猛地一缩。
那是……
沈寒墨当年求婚时,为她挂满情话的红绸树。
树上的每一条红绸,都是沈寒墨曾亲手写下的情话。
江梨一条条念出来,声音越来越抖:
‘沈寒墨此生唯爱乔未央’
‘乔未央是沈寒墨的命’
‘老婆,嫁给我,下辈子还要让我遇见你’
……
念着念着,江梨颤抖的抬起眸,眼眶通红,“原来……你这么爱她。”
沈寒墨瞳孔骤缩,一把抱住她,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慌乱:“不是的梨梨,那都是失忆时写的。如果早想起你,我绝不会和别人结婚,更别提什么爱不爱的。”
说完,他发了狠似的撕扯着那些红绸,一条接一条地往垃圾桶里扔,彻底抹去那些誓言的存在!
哄得江梨消了气后,他又连忙拉着她去买新的红绸,一条条写上他对江梨的情话,重新挂满枝头。
乔未央站在原地,仿佛听见自己心脏被生生凌迟的声音。
那些被丢弃的红绸,就像她被丢弃的心。
她甚至看着沈寒墨拿出小刀,把树上刻着的“沈寒墨唯爱乔未央” 刮掉,改成“沈寒墨唯爱江梨”。
最后一刀落下时,天空骤然电闪雷鸣,暴雨倾盆而下。
沈寒墨本就不想来这里,见状连忙看向乔未央:“看来没有流星雨了,下山吧。”
江梨撒娇说脚疼,他立即蹲下:“上来,我背你。”
乔未央默默跟在他们身后,雨水模糊了她的视线。
直到她一脚踩空,整个人顺着山坡滚了下去。
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,她下意识喊出那个刻在心底的名字:
“寒墨——”
可沈寒墨一次都没有回头。
他背着江梨,快步消失在雨幕中,仿佛完全忘记了还有一个人跟在后面。
乔未央仰躺在泥水里,任凭雨水冲刷着脸庞。
她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,只知道心脏的位置疼得快要裂开。
不是车祸的伤,而是比那更痛千倍万倍的绝望。
三年前,他在这个山顶跟她求婚,说会永远爱她,可如今,却连她摔下山都视而不见。
“沈寒墨,原来……” 她疼得意识渐渐模糊,“你真的可以做到,说不爱,就不爱啊。”
翌日,乔未央醒来时,发现自己躺在了病床上。
“请问,是谁送我来的?” 她哑着嗓子问护士。
“一位路过的登山客。” 护士换着药,“您需要联系家属来交一下医药费。”
乔未央苦笑。
家属?
沈寒墨现在怕是正陪着江梨,哪里还在乎她摔下了山。
她强撑着去缴费,却在走廊拐角处猛地停住脚步——
透过半开的病房门,她看见沈寒墨正半跪在病床前,小心翼翼地给江梨的脚涂药。
“疼不疼?” 他眉头紧锁,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品,“下次穿平底鞋,知道了吗?”
江梨嘟着嘴撒娇:“可是高跟鞋好看嘛……”
“再好看也不许穿了。” 沈寒墨捏了捏她的鼻尖,“我会心疼。”
乔未央死死攥着缴费单,指节发白。
“那位先生对女朋友真好啊,” 旁边的护士感叹,“女朋友就脚上起个水泡,硬是包下整栋 VIP 病房,在她床前守了整整一天。”
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了一刀。
她沉默地交完费,当天晚上就办了出院手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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